吴邪的西湖醋鱼

我以为旅人将我热情都燃尽

【双邪】漫途(13)

[盗笔邪]

接下来的几天,疯子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去守铺子,差点让我以为那天晚上又只是一场梦。但是我知道他确实已经在准备离开了,这几天他虽然在看守铺子,但是也会是不是出去一趟,也许是凉山州的地图,也许是几天后就启程的车票。一切都是在光明正大中进行的,看起来他并没有打算瞒我。用疯子的话说,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成为他的,所以到时间我就会知道原因了。

疯子那天晚上把话说的很绝,但是我并没有放弃由着他去的意思。就算拦不住他,我好歹还能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个状况,疯子肯定不会比闷油瓶还油盐不进。所以我私底下也购置了一套装备,我不知道疯子会多久出发,要得急价钱也比平常高出不少。我把装备藏在很久都没有用的壁橱里面,以免疯子不起疑心 。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好几天。

我把装备购置好的第四天早上,我起床就发现——疯子不见了。他在我的床边留了一封信,大意是他要走了,告别的话。信的落款日期是在我接他回来的那天晚上。由此说来,疯子那天晚上的奇怪行为也可以理解了。我把信装好放在抽屉里,翻出装备就直奔汽车站。这几天我分析了很久从杭州到四川凉山州的路线,终于分析出最有效率的一条路。如果疯子的脑子没有撞猪上,应该不会不走这条路。

到了车站后,我随便买了点东西填肚子,就去发车处找疯子。没想到我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疯子的影子。难不成疯子堵车了?早上遇上堵车他娘的运气是有多背。我这样想着,干脆在发车处直接坐了下来等疯子来。

我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疯子没有等到,倒是有好几个人问我是不是丢了钱包的驴友。到了饭点我也不敢走,只草草把早上剩的饼干吃掉填填肚子。

又过了两个小时,最后一班车已经要发车了,而疯子竟然还没有来。难道疯子算到我在车站等他就故意换了一条路吗?他娘的,以疯子性格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又在车站呆了一会儿,看到司机已经发动车子了准备离开,才背上装备离开候车室。接下来我上哪儿去找疯子去?

就在我刚刚走出候车室的门,透过玻璃窗我看见疯子从出车口窜了进来登上了车子 。

靠,我心里暗骂一声,立马朝着车子冲过去。等我跑出候车室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出了车站。车子拐出去的时候,我看见疯子打开车窗,探出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又坐了回去,留我一个人喘着粗气站在车站里。他娘的,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我在车站的超市里买了一瓶水,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完。仔细回想一下,我忽然感觉有些后怕。我看他的表情肯定早就知道我会一路跟着他走,但是他并没有阻拦我,也没有劝说我,只是放任我乱来。最后他提前到了车站藏在出车口,一直等到最后一刻才上车。妈的,他对大局究竟是有多强的掌控力,才能连我的瞬间爆发力都计算在他的计划里?

我站起来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里,提起背包往外面走去。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汽车这条路走不通,我再换条路走就行了。

我在车站门口站了大约有二十几分钟,才找到一个愿意搭我的黑车司机。我又用了不少时间和他交涉,最后才以400块的价格成交。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疯子坐汽车的终点。

我被司机一路颠着到了旁边城市的小火车站,在这里火车可以直达云南。下车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发现疯子的车应该才到,也就略略安心。

我这一天只吃了一包膨化饼干,又坐了一下午的车,下了车只觉得胃酸不断,恶心的慌。我心想疯子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火车站,就在对面找了个面馆坐下,一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二来也方便看着对面。

我在面馆坐了大概有四十来分钟,才看见疯子姗姗来迟。我心说这次可不能让你跑掉了,也来不及叫老板,把钱拍在桌子上就急忙跟了上去。 我冲上跑到疯子面前拦住他。疯子先是眯着眼睛狐疑地看了我几秒钟,才开口缓缓地道:“你怎么来的?”

我本来还想和他扯皮,但看见他的神情严肃,只得老老实实答道:“我找的车站外的黑车司机。”

没想到疯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拎着我就往旁边的偏僻巷道走去。

“你干什么?”疯子把我按在墙角,力气极大,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是傻逼吗?”疯子一字一顿的骂道。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毛了,心说平时揶揄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老子不就跟你一块儿来了趟火车站,你他娘的至于一口一个傻逼的吗?反正我都跟到这来了,干脆心一横就直接和他翻脸,冷冷地说:“凭什么你能去的斗我就不能去了?我好歹也要接管三叔的盘口,我自己一个人去斗里摸明器不可以吗?”

疯子瞪了我一眼 说:“抱歉。”他松开手,淡淡得说:“事情现在出了一些变化,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跟我走。”

我张嘴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他直接转身走了。我只得闷声不响的跟上去。

离火车出发还有一段时间,疯子也没打算闲着,一直在火车站附近遛弯。我和他顶着一张脸在车站里走来走去,倒是惹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我不知道疯子究竟想干什么,他那模样倒是在找什么东西。难不成疯子丢了什么重要物件?我心说大哥,咱们丢了什么去警察局好不好,要是我们再绕着走两圈就真的要被条子抓走了。

疯子又绕着车站走了一会儿,从里面拎了一大口袋零食出来让我提着。我扒拉了两下,发现里面全是坚果和新鲜的水果。我心说疯子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玩意儿了?虽然疑惑但也没开口问。

我抬头看了眼钟楼上的时钟,发现离火车启动已经不到二十分钟了。我提醒了一下疯子,他却不以为然。

离火车启动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和疯子逐渐靠近了检票口。这个时候检票口已经没有太多人了。但疯子此时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他靠在柱子上,慢吞吞的点了一支烟。

我看着钟塔上跳动的时刻,数着时间。

九分钟。

八分钟。

七分钟。

六分钟。

五分钟。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跑!”疯子一下子把烟蒂掐灭,拉着我闯过关卡就往火车冲。我们这一冲不要紧,四周竟然有十几个人跟了上来!

靠!这他娘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疯子一手拉着我一手拽过我手上的塑料袋把坚果往外面一甩,地板上咕噜噜的滚了一地。虽然最终没有上演一地坚果把他们摔的人仰马翻的场面,但怎么说也让他们的速度减慢了不少。

疯子比我跑的快的多,几乎是一路把我拖上了火车。我的后脚刚刚踏上火车,车门就已经关闭了。我隔着车门远远看见那十几个人已经停下来了,远远的望着我们,表情狰狞地想要吃掉我们。

“终于甩掉了。”疯子把我和他的行李放到座位上面,说。他转头看我似笑非笑的表情,指着飞快远去的人影说:“你不要觉得好笑,他们任务完不成是要接受惩罚的。我看他们这次回去至少得被剁掉一根手指。”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不好看,疯子又看了我一眼,解释说:“他们的组织比你想象的还要森严的多,否则他们靠什么和张家斗了几千年。”

“张家?小哥的家族?”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伙人还能和闷油瓶扯上关联。

疯子点了点头,说:“没错,他们全部姓汪。出自汪藏海的家族。”

我点头表示听懂了,又问他:“你刚刚为什么骂我傻逼?”

疯子伸手给了我一个脑崩,说:“你看黑车什么时候开长途了。分明就是那伙人想框你让我们两个同时出现。”

我明白疯子的意思,只有让我们两个同时出现,才能有机会通过一些细微的差别判断哪个是真的吴邪。可惜他们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料到这两个吴邪都是真的,而且还是一伙的。我捂着脑袋骂他,道:“弹脑崩这招跟谁学的?你是神经病吗?”

“黑瞎子。”

“他娘的你什么时候和他搅一块儿了!”

“他是我师傅,”疯子顿了顿,“当然未来也是你的师傅。你现在和他关系搞好点儿,说不定以后他对你能温柔点。”

“哦我的人生真惨。我现在可以选择一头撞死来解脱吗?”我卖乖说。

“当然不能,”疯子说,“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要是你死了我也跟着消失我会死不瞑目的。”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基本都是和疯子扯皮度过的。疯子不负这个外号,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好几次都逼我想骂完他祖宗十八代。到最后我肯定是忍了,要是我真骂了下回回老家上坟我的祖宗们非从坟里跳出来给我开个批斗大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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